張博勝弟兄、張雷嗣汶姊妹印度開展見證
張雷嗣汶姊妹:
全人交託,憑信仰望
我懷孕時需要作產檢,但到孟買的頭一個月,竟找不到適合產檢的地方。我只好打開地圖搜尋,看看哪些地方有醫院。剛開始選定了一家醫院,卻發現那邊人很多,地方又小,燈光不是很明亮,於是作罷。過了快一個月,我還是找不到合適的醫院作產檢。後來一位姊妹對我說:『我家下面有一家診所,你可以去看看。』但那個地方很小、很陰暗,不時有藥水味飄出來,並且角落還擺着一尊偶像,當下令我坐立難安,從此就沒有再去過那間診所。
一天下午,我將這件事向主禱告。禱告中主好像在裏面問我:『我不是大醫生麼?』我當下被主提醒,我只在意外面的醫療環境,照着自己的喜好來選擇,卻沒有倚靠主。我為此悔改,向主說:『主!赦免我,我沒有完全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交給你。主,你是大醫生,你負我們的責任。就算我們找不到合適的醫院和醫生也信託你。』禱告完只覺得裏面一陣平安,就不再為這件事煩惱。
隔天下午,一位年長姊妹來我家聊天,她突然關心起我的產檢,問我去那裏看醫生,我說我還沒找到。她就對我說:『你家後面有個天主堂 ,常常有一位醫生來義診。』那個天主堂 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廣場,廣場上全部都是墓碑,想到這裏,我就不敢再想下去。我很客氣的回答她:『好,我改天去看看。』其實我心裏想着:『哦,怎麼又來了?』而那位姊妹竟然對我說:『不行,我現在就帶你去,我現在剛好有時間。』我就半推半就地被帶去。我們穿過廣場,轉了很多個彎,主就在那裏為我豫備了一位醫生。他是一位曾經在美國留學的博士,常在教堂裏義診,在主奇妙的安排下,產檢不再成為問題。
破碎天然,愛中調和
在孟買的召會,只有我們一家是從臺灣來的,所以我總被印度姊妹所圍繞。在服事的過程中,我曾問主說:『哪一個纔是我的同伴?』在一次的禱告中,我想到一位很愛主的姊妹,我想她一定就是我的同伴了。但沒想到我打電話給她時,她卻很猶豫,覺得自己構不上。而主竟然豫備另一位姊妹給我,她沒有固定在某個地方聚會,而是遊走在各個召會,但她幾乎天天到我家找我聊天。有時我實在無法忍受她常常遲到的習慣,尤其是我等她已經等得非常睏,她纔出現。一次我和她約定中午十二點鐘來我家,我事先幫她豫備了中飯,結果她下午兩點鐘纔來,那時我已經很想睡午覺了。另一次也是約定中午十二點鐘,她又是大約下午一、兩點鐘纔來,並且一來就說:『姊妹,我們可不可以一起來唱詩歌?』當下我裏頭就在流眼淚,內心覺得很掙扎,對這樣的情況難以忍受。直到一次她看我臉色不太對,就問我說:『姊妹,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?』經過好一陣子的磨合,我纔知道她並不是故意遲到的,只是我們兩人對時間的概念不太一樣。印度人說:『待會來。』不是真的『待會來』,而是過了兩個小時之後纔會來。直到後來我纔認定這位姊妹是主為我豫備的同伴。
張博勝弟兄:
人的得失不要緊,神的旨意當留心
在我參加全時間訓練的期間,聽到很多弟兄姊妹作見證,在異地的生活,不如在自己國家這麼方便與熟悉,這些弟兄姊妹去到海外,把自己的權益與性命奉獻出來。曾聽過一個交通,當一位弟兄在非洲迦納開展時,為了發送職事書報在路上出車禍,就被主接去。這帶給我很深的感覺,我不禁問自己,為甚麼我要在這裏參加訓練呢?受訓是因為我們有所不足,所以需要受裝備。但越進入職事的說話,就越覺得,我們在這裏受成全,不只是為了個人的裝備,而是神有一個心意,祂為着這個心意,來豫備我們這個器皿。就如男生有義務當兵,但當兵不是為了鍛鍊個人的體力而已,更是因為國家的需要。
聽了海外開展的見證,我開始認識到神的需要大過我們的需要,而且這需要不侷限在特定一個地方,乃是全地的。僅僅待在自己的國家,不一定感受得到主的需要這麼大。但藉着弟兄姊妹,主的話能在各地擴長起來,人接受這話、將自己交給這話,就帶進神的心意。神有一個需要,然而有誰可以為着這個需要,放下自己合理的權益呢?我因此有了海外開展的心願。記得結訓前夕,教師和我們提到,人的一生,若是擺在神行動中最戰略的位置,就非常有價值。
有人問我:『你這五年的海外開展,有甚麼特別的收獲?』其實最大的收獲,跟我們當初所蒙海外開展的呼召是一樣的。我們看見主在這地上的行動快速得像高而可畏的輪子,叫人無法想像。我們很難相信一個召會能在三週之內被興起,但是因着我們忠信與主配合,主就能在一個地方產生金燈臺。雖然可能僅僅是發幾張單張,傳一點福音,但就真的成了主的踏腳石,一個召會就興起了!一個召會的見證,甚至是主在一個國家的見證,就擔在我們的肩上,成為我們的託付。這樣的經歷與我們在臺灣傳福音的感覺大不相同。在那裏,當我們向一個人傳福音,就是與那個國家的黑暗勢力爭戰,藉此,我們也經歷主超越浩大的能力。
惟有站在一艘船的前端,纔能體會風浪是何等的洶湧。但若僅留在船艙,就無法體會那行動是何等的快速。服事的最後一年,我到了尼泊爾,短短的三個月,就有兩百多位聖徒得救。
來罷!你我可以在村莊住宿
在所有服事中最辛苦的經歷,是在印度的訓練中心。訓練中心就好像四活物一樣,靈往那裏去,我們也要往那裏去。因為活物的靈是在輪中,跟隨靈就是跟隨輪,我們的行動就是跟隨主的行動。當時,我們要開展三百八十個城市,而訓練中心要扛起這個擔子。弟兄和我們交通,三個月要在一處興起一個召會,或是每兩個月要到一個地方開展,只要我們到哪裡,那裏就要興起一處召會。早上訓練,晚上開展;一個月開展,一個月牧養。訓練的設備通通都裝上輪子,可以隨時帶着走,因為活物的靈是在輪中。
通常,弟兄們只要跟我交通,即將差派我往某地去,我從不說一個『不』字。但那一次,我真的覺得搆不上。因為每兩、三個月就要到一個地方服事,下一次要到哪裏,我們完全無法豫先知道。課程是甚麼?教師羣在哪裏?我們都不知道。要去的地方是使用甚麼語言,我們也不知道。
最叫我為難的是我有家庭。如果我單身,再多的苦,我都可以接受,但我的姊妹肚子裏有孩子,她沒辦法跟我走,我卻必須帶着她一站經過一站。姊妹怎麼辦?家庭怎麼辦?弟兄們交通說不成問題,他們會負責把尿布、瓦斯爐、生活用品打包好寄過來。但印度很大阿!我可以走,姊妹可以走麼?姊妹可以走,但小孩可以走麼?
姊妹懷孕五個多月時便回到臺灣待產,她一人待在婆家,生產時我無法陪在她身邊,讓她感到格外孤單。因此她就想:『在印度,弟兄經常不在身邊,我必須一個人帶孩子,在臺灣,我也是一個人帶孩子,那我何不待在舒適的臺灣就好了呢?』一天,我打電話給她,告訴她訓練中心近期的規劃,當她一聽到我將會有三個月不在家,她就更難受,生氣地對我說:『那你一個人留在那裏罷!我不要回去了。』我在電話的另一頭,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。我在印度破舊的網咖店,外面是爭戰,裏面也是爭戰。獨自坐在那裏的我,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往前了,其實那時有許多的弟兄姊妹在等着我跟他們交通,決定下一步要往哪裏去。我原本以為她會扶持我,但聽到她那番話,真的讓我欲哭無淚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繼續剛強開拓,還是跟弟兄們說:『我真的搆不上了。』『搆不上』這個詞,從來沒有在我的字典中出現過,但我真的是這樣覺得。
後來,主給我一句話:『來罷,你我可以出到田間;你我可以在村莊住宿。』(歌七11)良人正在呼召他的佳偶出到田間,此時佳偶的生命已經成熟到一個地步,便與良人同往田間去,她能彀顧到神在全地的工作。全地的工作是大的,她願意與良人同在一個村莊住宿,從一個村莊到一個村莊。『田間』是身體的需要,而『村莊』是實際的經歷。我們從這一個城市到一個城市,主向我說:『在那裏,你要把你的愛情給我。』我那時跟主抱怨,為甚麼在我們之前服事的人,都沒有像我們一樣經常更換開展地,而接續我們來服事的人,也只要在一個地方開展就好了。但訓練一放在我手上,就要裝上輪子麼?每當我回想到這個經歷,主就用這句回答我:『來罷,你我可以在村莊住宿。』我們若不是從一個村莊到一個村莊,就無法顧到主在田間的工作。
主在姊妹身邊也興起一些環境,所以她還是回印度了。在生第二個孩子時,也是面臨同樣的問題,而且姊妹這時回來是要面對可畏的孟買。我在禱告中,也不知道該怎麼與姊妹說,我只有仰望神,求主帶領。隔天,我鼓起勇氣問她,姊妹卻說,她這次向主禱告,主給她看見一條道路。也許她有很多路可以選擇,但主給她看見,只有一條路,就是回印度!這和我的禱告不謀而合,於是我們就帶着孩子回印度了。
欣然順服,與主同工
要離開印度的那一年,我們還是一樣經常更換開展地。二○○九年我們被差派到孟買去。通常只要一提到孟買,大家的頭都會低下來,因為那是一個可畏的地方。在這個兩千多萬人口的城市,很難維持秩序,所以沒有一個人想去那裏,當弟兄們交通到要去孟買時,大家就往我這邊看過來。回去後,我和姊妹交通去孟買的事,經過這兩年,她也學了一點功課,因此毅然決然答應。我們就同往田間去,到村莊住宿。這次是我們兩個一起去,一家人浩浩蕩蕩的搬到孟買。
我們剛到孟買的時候,正逢雨季。孟買的排水系統不是很完善,因此雨下了三、四個小時後,水已經淹得非常高。淹水時公車不會停站,只好把小孩抱在手上,一家人涉水而過,當時真的覺得滿艱難的。
在孟買,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火車上擁擠的人羣。你只要進到一個車廂,可能就出不來了。他們的火車有點像我們的捷運,連結整個孟買的城鎮,不過是老式的火車。一次,我們要搭火車去家聚會,已經等了三班車,都上不去,因為車上的人太多。一位弟兄說:『我們再不上去,就趕不上家聚會了。』他接着又說:『我們要在火車剛進站,還在行進,許多人跳下來的那一個瞬間,趕快跳上去。不然,等到火車停穩了,我們就沒有機會上去了。』因此,我們就在火車還未停穩,許多人跳下來的瞬間猛然一躍!在跳上去的瞬間,我被許多不知名的東西打了幾拳。原來在我與火車上的人擦身而過的同時,他們的手可能剛好揮到我的臉,或是包包正好打中我的頭。好不容易我們跳上去了,後面又有人再推擠上來。沒多久,我們的腳尖已經踮起來,胸膛也已經貼到前面的人。整個車廂已經使人動彈不得。
我們要到的是第七站,剛開始還沒甚麼人上來,但到了第四站,又有一大羣人要擠上來。你很難想像那種擁擠的程度,這時人的野性完全發揮出來,他不管到底有多擠,就一直努力地擠進來。車廂裏面的人根本就結合在一起,像一塊大肉團,人牆不斷地往前倒,我那時真的有一種殉道的感覺:『倘若我不小心倒下來,一定會被踩死,而我的胸腔一定會被壓碎。』這就好像電影院發生火災,眾人都往前衝,你一跌倒,就很有可能被踩死。快到站的時候,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出去,除非把手指頭插進去,用兩手把肉撥開,再卯足勁把人羣往兩邊扒。就當我們離門口只剩兩步路時,卻已經沒有辦法再把他們扒開了。旁邊的人問我:『你們要去哪裏?』我說:『我們下一站就要下車了。』他對我說:『我會想辦法讓你下車的,你只要把你的眼鏡脫下來就可以。』就在快到站時,那位先生馬上跟我說:『就是現在!快把你的眼鏡拿下來!』我趕快脫下眼鏡,沒想到他立刻在我後面猛力一推,我感覺到自己的腳已經離地,從門口飛出去然後着地。當我再戴上我的眼鏡回過頭來時,我看到那位先生和我們揮揮手,接着對我們說:『這就是孟買!』
其實,每當回想起這一段,我都很感激那位先生。想到主在馬太福音十章四十二節說:『無論誰,因門徒的名,只把一杯涼水給這小子裏的一個喝,我實在告訴你們,他絕不會失去他的賞賜。』我想要再加一句:『有人推這小子一把的,他的賞賜是大的。』若沒有他推我一把,我們可能就無法完成那次的家聚會了。
『在這裏,把你的愛情給我』
在印度傳福音,大環境基本上是開放的,只有在某些地方比較受限制。例如德里有兩個保守派比較激進,一個簡稱BJP,一個是RSM。他們為了保持印度的文化與傳統,甚至將傳教士列入攻擊的對象。有些地方的教堂被焚毀、傳教士被殺害,都跟這兩個保守派很有關係。我們剛開始傳福音的時候不曉得,一次叩門碰到BJP的人,他們很嚴厲地警告我們:『如果你們敢在這裏傳,後果就要自己負責。』我們就開始緊張了起來。一次,我們發『雷瑪卡』,就發現有一個領頭的人,一直跟着我們,我們就趕快坐車離開了。
有一次弟兄們要我到加爾各答,看看那裏有沒有聖靈的工作。弟兄一交通,我就去了,就好像有人對你說:『去開冰箱,看看有沒有甚麼東西可以喫?』一樣。弟兄們沒有強迫我,但我就當作是從主領受的。
我坐了兩天半的火車抵達,這一次的去,是惟一讓我震驚的經歷。在我去加爾各答的途中,一位弟兄突然告訴我:『那個地方的人民非常的邪惡……。』聽着他的描述,我裏頭開始害怕了起來。很希望我聽到的只是一個謠傳,並非真實的。
一下加爾各答站,我就看到公共電視正播放着影片,影片中一個人喝了一杯飲料,就暈厥過去。那是政府在宣導『不要亂喝別人給的飲料』,因為只要喝了,就很有可能會暈眩過去,等到醒來時,你所有的東西就已經不見了,或是不知道自己被賣到那裏去。這就是加爾各答。我纔發現,那位弟兄講的,都是真的!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裏,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裏。當下,我的腳開始發抖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。這時我忽然想到有一位羅弟兄在德里,雖然德里離加爾各答相差一千三百多公里遠,但不管遠水能不能救近火,我趕緊打了一通電話給他。電話接通後,一聽到他的聲音,我裏頭非常地開心。他問我說:『你在哪裏呀?』我說:『我在加爾各答。』他又問我一句:『你好麼?』當我一聽見他的問候,心就安定了許多。我回答說:『我很好。』最後,他說:『你很好就好啦,再見。』他就突然把電話掛掉了!這時,我拿着電話愣住了,腦袋一片空白,我心想:『我要再回撥麼?』但我沒有勇氣再撥電話給他。那時候,我站在火車站的中央,突然覺得印度好大,而我卻只有一個人,那時我纔深深體會到甚麼是『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』。這個城市沒有弟兄姊妹,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,我要怎麼面對這個可畏的地方呢?這時,我興起了一個念頭:『我想要回去了!』就在這個時候,那個聲音又來了:『在這裏,把你的愛情給我。』
為祂,一切都是值得
所有的殉道者都有天使的臉面與獅子的心,這就是殉道者的靈。沒有這個,就沒有資格去海外開展。很多人把海外開展當作一個口號,卻沒有海外開展的實際。記得有一次,教師呼召人去報名海外開展,有報名美國的人、歐洲的人,但報名非洲的,沒有人。有許多人對歐美有負擔,但提到非洲時,他們會說:『對不起,我對那裏沒有負擔。』若你沒有一個殉道者的靈,你有甚麼資格說你要去海外開展?這也是為甚麼我們在那裏能彀信而順服,因為我們當初報名海外開展,就是抱着這個態度:我們的主權已經轉移,我們就是澆奠在壇上,讓主來燒並燒成灰,這個就是我們的標記。有一首詩歌說道:『深願主恢復的獨特,作我生活、工作標記,』我要說:『殉道者的靈-雖至於死,也不愛惜自己的魂生命,是我們海外開展的工作標記。』我聽過很多海外開展的見證,但這些都很難感動我。有些人說我在那裏被擴大了、我在那裏受了甚麼樣的裝備、或是在那裏建立金燈臺很榮耀。但如果一個人,他告訴你,他在那裏雖至於死,也不愛惜自己的魂生命時,這纔是真正的榮耀。我姊妹很單純,她從來不想後果,就跟隨了主,而我是甚麼都已經『算』好了,算好一切的代價,然後昂首闊步,得到的就是斷送前途,因為斷定自己是必死的。
有一次,我帶着女兒坐黃包車去看望,坐的是很破舊的車,而且交通又很混亂,但女兒很喜歡坐那個車,每次坐車,她都很開心。一次,在回來的途中,她睡在我懷中,我抱她抱了很久,手也很痠,看着她滿頭大汗地睡着,我就在想,若我一直這樣服事,她長大以後,會不會埋怨我?每當我想到她這麼小就要受苦,要來擠黃包車、擠火車,跟我一樣到處跑,我裏頭都在流淚。也許我想太多了,但我很感動主賜給我一個這樣的女兒,她這麼簡單、單純。我抱着感激的心,想着她現在還不懂事,若她懂事了,或有一點懂事,我真的很想對她說:『謝謝你。』在這段過程中,她跟我一起經過一切,為着基督的身體,補滿基督患難的缺欠。在希伯來書十一章二十五至二十六節說到:『他(摩西)寧可選擇和神的百姓同受苦害,也不願有罪的短暫享受;他算為基督受的凌辱,比埃及的財物更寶貴,因他望斷以及於那賞賜。』他有神的眼光,因此他看(也是主看)這些受苦比財寶更為寶貴。感謝主也給我這個眼光,看這一切比財寶更加寶貴。(轉載自Good Land Journal 美地季報)